第108章
   
   
   
   
	  这辈子我都没敢想,聪明的大脑和漂亮的脸蛋能被我同时拥有,有一张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脸蛋我已经觉得自己很幸运了。
  像张若安就很需要和那个人学习一下高配得感。
  我为了这份对影子的爱意,对无缘再见的未婚妻感到愧疚。
  这些情绪像是打翻的酱坛子,恰巧落进了醋缸,尝过才发现打翻的是黄连汤,让人五味杂陈的同时被苦涩哑了嗓子。
  我觉得自己像个渣女,还是狗血文里的失忆渣妻,在妻子苦苦守候的时候,从外面带了个陌生女人回来,还牵着小孩。
  想得有点太多了,我和影子就算再酱酱酿酿也生不出什么。
  物种隔离摆在那里,我能做的只有心怀鬼胎。
  等等,应该有物种隔离吧?
  我虽然但是,不想进研究所当实验体啊!
  忽然站起来会有些眩晕,我不知道怎么从实验室的培养皿想到关兰常喝的瓶装水了。
  她当时和我说什么?
  【“我习惯喝瓶装水了,也不爱喝热的,这箱快喝完了,回头我会再叫一箱,要给露露也叫个水吗?到时候我一起搬进来。”】
  关兰从不喝饮水机里的水,她告诉我,自己更喜欢喝瓶装水。
  从前的我是傻子,从没觉得不对劲。
  我再次翻开智能家居的历史记录,也打开上门送水的小程序查看订单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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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作者有话说:[玫瑰]回归,周五本来想更新的,但身体忽然不适,当机立断马上睡觉了。
  今天有事情忙,到现在才写完,先跟等更新的大家道个歉,明天会努力补上的[可怜]
  虽然露露不赞成一个人能喜欢很多人,但专栏的《恶劣万人迷小狗从不翻车》年冉的心就是榴莲,站满了人,不仅有姐姐、嫂子,还有姨姨和老师,实在是个海王啊,而且竟然还没翻车,太有实力了!感兴趣的话可以收藏一下,等开文以后就能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啦!
  第79章 好过分 真的不想再试试吗?
  很多被删除的监控记录, 时间正是我让人送水上门当天的半夜。
  大象就在房间里。
  我有些口渴,原本是习惯性地拿了水杯去饮水机接水的,才要按下按钮, 手就在半空停住。
  最后我拿了一瓶关兰囤的瓶装水。
  可能一段时间里,我都不会想喝热水了吧?
  拧开瓶盖准备喝的时候, 我感觉胸口闷闷的,那口水也忽然很有存在感,难以下咽。
  这时候我甚至希望透明的一次性水杯里能多些别的颜色,比如:血红色。
  影子在哪里?
  我仓皇地去寻找祂, 家具们矗下黑漆漆的影,却不知祂藏在哪个暗影里, 不见影踪。
  而我低头试图在自己的影子里寻找熟悉的模样,就见地上孤零零一个影,短发,瘦伶仃的一长条。
  祂呢?
  我抖着手,因为瞪得太久,眼眶干涩。
  一颗泪颤巍巍地想要落下, 我却不敢眨眼。
  祂去哪儿了?
  为什么不愿意看看我呢?
  祂是不是腻烦我了?
  我站在自己的家里, 忽然感到无边的清寒, 明明天色还早,我怎么觉得天暗了呢?
  眼前的景物忽然晃了晃, 我终于意识到是身体出了问题,扶着一旁的壁橱,以使自己不会继续滑落。
  影子正是在此时忽然出现在我身后。
  可我看不见。
  我只知道, 奚蓉瞒着我,关兰欺骗我,张若安被我遗忘, 我失去过往,不再完整。
  祂也要走吗?
  我想开口呼唤祂,却不知道该叫祂什么,称呼哑在嗓子眼,像有粗粝的磨砂纸将喉咙磨过一遍,只留腥甜的血味。
  过去我是怕血晕血的,可这些时日的纠缠早让我习惯祂身上的腥甜血气了,哪怕认得出这点血味与祂无关,我还是感到一丝安心。
  声带上了锈,似乎过去了很久才能够勉强发出声音。
  我像牙牙学语的幼童,唇形几度变化,终于能发出完整的字句。
  “你、在哪里?”
  说完我咽下一口带血的唾液,眼前微暗,而我也不再强撑着身体,背靠着壁橱顺畅地滑落在地。
  你也不要我了吗?
  我想问祂,可这句近似哭泣的质问始终无法脱口而出。
  也,还有谁不要我了?
  迷迷糊糊地我开始捉起自己的毛病。
  母亲、妈妈,还有...我的未婚妻,她们都走了,留下我。
  只留下我一个人。
  现在,你也不要我了吗?
  想到未婚妻,耻感迫使我无法不愧疚,可我也清楚,此刻的我更需要祂了。
  我想要和祂拥抱,想要...更多的一切。
  而祂甚至不愿意见到我。
  我为这份认知颓废,门铃声却在此时响起。
  “叮咚!”
  应该是约定好的酒楼按时为我送餐到门口了。
  原来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,时间竟然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么?
  我从奚蓉那回来以后,距离午餐还是有一会儿的。
  手环振动,是我设置的闹钟也响了。
  我没想到这家酒楼会这么准时。
  闹钟是奚蓉非要我设置的,她怕我有饭不知道拿了吃,盯着我设好了才松了口气。
  她真的很操心。
  离开的时候奚蓉老话重提让我提高警惕,不要对关兰太信任。
  我原本是想问她为什么的,但我也知道她不会告诉我,因此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,只管点头应和,想让她能够安心一些。
  现在也不知道能和谁说起这些事。
  乱成一团了。
  我低头捂住脸,无助地哭泣起来,迷迷蒙蒙的,我恍惚听到什么东西在我身旁落下。
  等我看过去,就发现是一条薄毯子。
  原本叠好了放在桌面上,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了。
  是祂吗?
  我充满希冀地在周围的影子里寻祂。
  “是你给我的毯子吗?”
  无人应声,空气安静得可怕。
  沉默了一会儿,我起身,看不见身后作势扶我的影子,摇摇晃晃地到门口取了餐。
  这顿饭吃得很困难,嗓子干涩得发疼,每咽下一口都像给自己施刑。
  其实我知道饭菜很美味,可味蕾隔着一层,不肯叫我快乐。
  饭前饭后我都给奚蓉拍了照片,今天是回家第一天,我必须好好表现,免得她担心。
  我毫不怀疑,如果我到家第一天就不好好吃饭,哪怕再要紧的会议奚蓉也会想办法推了,直接赶回来开车将我带到她家。
  饭菜吃了大半,我自觉对奚蓉有了交代,剩下的实在不想继续吃,就拿保鲜膜裹了放冰箱里。
  尽管我也知道一旦放进去,下次再拿应该是扔掉了。
  可人类就是这样喜欢自欺欺人,放进去的时候,我想的仍是,等饿了再拿出来热热好了。
  什么事我都想逃避,唯有祂。
  唯有祂,我必须确定祂的存在,以使自己在世上仍有一个虚实不明的锚点。
  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见到祂?
  只要让我确定祂还存在,不会离开我就好了。
  我刷了牙,漱了口,又洗了澡,在热水升腾的浴室,我始终会故作不经意地去瞥地上的影子。
  仍是那个短发的,孤零零瘦长的一条影子。
  我有些慌,那口气梗在心口,长成了一块新的骨头,每一次心跳都会被新生的骨骼压制,让我连呼吸都不再顺畅。
  擦干身上的水珠的时候,我刻意看了眼镜子。
  往日里我总会在镜子里看到祂,闭着眼睛的苍白脸庞面向我。
  今天却什么都没有,镜子里只有一个我。
  眼睛,我想起了艾佳馨,准备从奚蓉家离开后,我就告诉她自己到了城市的另一边,可她仍未放弃,笑着给我发了语音,说自己正要到附近采风。
  少年人的勇气和固执,我算是因此领教了一番。
  或许对少年人来说,城市的两端是随时可缩短的距离,但对我而言,连这道房门都是每日的限时开启。
  头发我只是擦了几下,短发无需打理,干得很快。
  奚蓉常说我仗着一张妈生的好脸为所欲为。
  我望着落地窗外的天空,又想,假如这张脸真的这样有用,为什么祂不愿再出现到我面前呢?